第(3/3)页 “席伯父,听欢并未做错何事还请您莫责怪他。”甘青司惨白着脸,方才那一掌扎实打在他的伤口上,可他怕席若白担心便强忍伤痛。从掌力他便看出席严生的怒火,眼下更是怕席若白说话。 “他未做错事?阴阳相违闹出这天大的笑话,莫不成还做对了?” “父亲,你说我违背门规错了我可以认,可若说我与夙冶在一起错了,即便是你再罚上我几百鞭,席听欢断不认!” 甘青司心下不知将他的话念了多少遍,他的席听欢,一向如此。 “好你个不认!席听欢,你给我滚过来!” 席严生快步走向回廊,席若白握着甘青司的手,道,“你一鞭也不许挡。” “听欢……,” “这事不容你拒绝。” 甘青司沉重地点头,攥紧了手。 席子期、江溢和莫游实在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。 香堂上无数烛火映照着灵牌,席严生向席若白道,“上香。” 席若白取过三炷香,纸钱燃起后,他将香点上又拜了三拜这才落入香炉。 “跪下。”席严生见他满脸坦荡,问道,“你可知你拜的是谁?” “席家列祖列宗。”席若白答。 席严生视线转回香堂,“错,你拜的是西越席常氏,若毓!” 常若毓,是席若白娘亲的名字。 席若白眼睛一涩难以开口。 “若毓与我夫妻不过几载,我此生唯爱她一人,她从小体弱多病我一直不愿她生育,你祖父母望我有后,若毓为了我在安平年六月十三日诞下你也在同日离我而去。若白是我想与她白头到老取的名,听欢是她为我可得一世欢喜给你取的字。对你严加管教是因你是若毓满怀期待的儿子,望你终有一日如她所愿,可曾想到你会如此。”席严生眼角泛起泪花,“我席严生自诩教子有方,未曾想却教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之子!席若白!今日你认也好不认也罢,当着你娘亲的面我问你,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?” 席若白面色平静,可舌尖早已破口成血,“父亲,你为何将我逼到如此地步?” “因我是你父!” “父亲到底想如何?” “与甘青司断绝来往,从今以后再无瓜葛,你,忘了他罢。” 席若白身子一震,“好一个再无瓜葛。”他低笑两声,“父亲,刻在心尖的名字,你让我如何剜去?” “不过同为男子你还能痴恋到何地步?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,不与女娇娥作伴非得选个甘青司不成?” 席若白吞下哽咽,喑哑道,“女子也好男子也罢,我求的只是一人。” “我不听你这些荒唐之事!”席严生指着常若毓的灵位道,“你母生你,我养你,你要是真求这一人,你大可走出席府,我席严生不认你这个儿子便罢。” “父亲何苦用娘亲来压我?” 席严生满腔怒火,狠声问道,“你当真忘不了他?” 席若白胸间一痛腥辣之味在喉,他不做想,苍凉道,“父亲忘得了娘亲吗?” “席若白!你应是不应?是走出席府还是给我好生跪在这反省?” “父亲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中了恶诅文一事?”见席严生眉一皱,他又道,“我跪了三月都未曾反省,这回您让我反省多久呢?” “那你是要走了?”席严生看向他。 “听欢……不敢。” “很好,甘公子,你可听明白了?” 甘青司注视着席若白的背影,忍痛道,“席伯父,我听明白了。” “席听欢!你给我好好说清楚!”席严生怒喝。 身形微晃席若白转身站起的动作十分迟钝,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他才敢对上甘青司柔光成海的眼,“夙冶,你想听我说什么?” 甘青司突然发现拥抱的距离竟也会遥不可及,他笑道,“说,春生是你,夏炙也是你。” ——听欢,喜欢这种事啊,是关得了秋殇冬寒雪,锁不住春生夏炙融的。 第(3/3)页